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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夜明珠 紅茵的鬼洞沒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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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是範階臉上的嫌棄表情太過明顯,他被惱羞成怒的夏映淺趕出了道觀。

此時的月光正盛,老街上已空無一人。

範階怪沒意思的在道觀門口站了一會兒,緩緩地扒在了青苔墻上,還是以往那個標準姿勢。

片刻後,他挪動了一下腳。

又片刻後,他將挪出去的腳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
奇怪了,不知道為什麽,今天怎麽扒都不舒服,楞是找不到往日的感覺。

阿墻其實還是那個阿墻。

肯定是心境出現了問題。

範階幹脆從青苔墻上下來,仰頭看著清冷的月色。

片刻後,他嗖的一下,就離開了。

鬼行百裏不過幾個瞬移。

不多時,範階便到了四景村外的四景山腳下。

紅茵的鬼洞便在這裏。

白日裏,夏映淺帶著蘇錦霓來參加方神棍的金盆洗手儀式。

原本是要去紅茵的鬼洞裏坐坐的。

但夏映淺騎著小電驢來到四景山腳下一看,“罵罵咧咧”就離開了。

這四景山對於人類來說崎嶇陡峭。

尤其是紅茵的鬼洞,為了避免人類的打擾,還特地選在了沒人能爬得上去的懸崖邊。

也就怪不得,夏映淺一直吆喝著紅茵是在耍他們。

但對鬼來說完全沒有難度。

範階皺著鼻子嗅了嗅紅茵的鬼氣,順著氣味,他很快就找到了她的鬼洞。

她這地方選的著實不錯,陰氣十足,月光又能傾瀉進洞口。

門口還長有綠植,也不曉得叫什麽,開了幾朵黃顏色的小花,看起來怪嬌嫩的。

範階差點要直接飄進去,轉念一想,紅茵好歹是個女鬼。

他一男鬼,冒冒失失進人家的鬼洞似乎不大好。

範階的鬼腦袋轉了轉,心道,要不還是敲敲“門”吧!

範階機械地轉身,四處找尋,他很快相中了一塊又大又圓的石頭。

他用鬼氣運起大石,“咣”的一下砸在了鬼洞入口處的石壁上,砸爛了碎石無數。

這三更半夜的一聲“咣”,驚起了懸崖邊上停留的鳥類,還有許多只小蟲子快速地逃離現場,誰知道一會兒得發生多恐怖的事情呀。

紅茵一聽這動靜,甩著舌頭,就飛出了鬼洞。

廢話,都打上門了,還不一級戒備呀!

她張牙舞爪,連頭發都豎了起來,周身騰起了黑色鬼氣。

可擡眼一看洞口的來鬼,她嗖一下又把舌頭給收了回去。

女人都是愛漂亮的,女鬼也是。

誰閑的沒事兒願意老甩著舌頭,跟條哈巴狗一樣。

但紅茵的氣不打一處來,尤其是大黑臉,還咧著大嘴沖她樂。

“來找姑奶奶打架是嗎?”紅茵咬牙切齒地問。

要真是,打不過也得硬剛。

範階一楞,第一時間緩慢搖頭。

紅茵覺得自己的急脾氣,快被範階給“治愈”了。

幸好對他是有些了解的,要不然在他否定之前,她就已經開打了。

誰有那個耐心等他呀!

紅茵瞥了瞥石壁上的大坑,心疼死了,可又不能把他怎麽樣,咬了會兒牙,憤恨地道:“滾進來!”

紅茵一轉身,往洞口的深處飄去。

範階晃了晃身子,緊跟上。

這鬼洞裏頭別有洞天,一開始的洞口很窄,往裏飄不遠,就寬敞了起來。

洞裏還有石桌石凳,石桌的中央擺著一個大大的夜明珠,散發著瑩潤的光華。

範階繞著那夜明珠轉了一圈,驚詫地瞪大了鬼眼。

紅茵得意地顯擺:“夠豪華吧!”

比他那個青苔墻,也不知道上檔次了多少倍。

兩相一對比,她是個超級富豪,他就是個乞丐。

範階又老年癡呆似地緩慢點頭。

和反應遲鈍的人在一塊兒,連炫耀都爽不起來。

紅茵翻了個白眼兒,坐在石凳上問:“你來找我幹嘛?”

範階坐在了她的對面,慢吞吞地擡手,又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的大黑腦袋。

他的大黑臉上滿滿都是困惑。

頭疼來找她幹嗎?

那小道士不是會點三腳貓的醫術,找他去啊!

一想起夏映淺,紅茵的心裏就滿滿的都是怨念。

都說好了要來她鬼洞坐坐的,她還費勁巴拉的搞了一條登山繩,就為了方便他們好順著繩子爬到鬼洞裏來。

誰知道那臭小道士嫌山路陡峭,連爬上來都不肯。

再說了,鬼會頭疼?

反正她都死了百餘年,頭一回都沒有疼過。

倒是每年會有那麽一天,脖子會疼的要命。

鬼嘛,周身最脆弱的地方,就是那個曾經的致死部位。

紅茵腦海中一閃靈光,拍著石桌子道:“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被人砸破了腦袋,才死的!”

說著她還拿手比劃了一下:“肯定得有這麽大一個血窟窿!”

要不然他怎麽頭疼呢!

範階滿臉都是“原來這樣啊”,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可紅茵又一琢磨,搖了搖頭。

“不對,你要是被人砸死的,你放大招的時候,腦袋就會顯出來那個大血窟窿。像我一樣,一放大招舌頭甩了老長,可嚇人可惡心了。可是你放大招的時候,腦袋沒有窟窿呀!”

範階點頭。

他放大招的時候,腦袋確實沒有窟窿。

而且不光是腦袋,是哪裏都沒有窟窿。

紅茵又道:“你不會沒有放過大招吧?”

不會吧,這也太打擊她了,她完全接受不了。

厲鬼和惡鬼就差了一個等級,難不成逼格就差了那麽多?

難不成他上回揍她,沒放大招?

紅茵淩亂了。

範階其實也不知道。

他一個什麽都記不得,只愛睡覺的鬼,記憶裏頭跟人打架的次數屈指可數,就那麽一次,還是跟紅茵。

所以,放大招跟打架還不一樣嗎?是什麽感覺的?

要不他試一試?

範階跟紅茵對視了一眼。

確認過眼神,紅茵也是這麽想的。

她臉上的期待表情,像極了土包子要大開眼界。

範階便放開了膽子,付諸行動。

他凝神運氣,只見洞裏的碎石飛了起來。

紅茵 “切”了一聲,心想就這!

這是當鬼的基本素養好嘛!

範階撓了撓頭,繼續凝神運氣,這一次他覺得自己很使勁兒,就是那種“嗯”這個調,可以拉很長的用力。

但飛起來的石頭,也就比剛剛大了一拳頭。

紅茵刺激道:“你到底是不是惡鬼呀?你這個惡鬼資質一定是買的吧!”

這玩意兒還能買嗎?

範階覺得自己的三觀又被重塑了。

惡鬼的資質要是能買的話,那不用說鬼王的資質也能買呀,就是不知道得花多少個金元寶!

範階稍微走了下神,再一凝神聚氣,大喝了一聲。

紅茵的鬼洞頓時像是產生了吸力,洞外的氣流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。

範階的周身被黑氣環繞,奇怪的是那些黑氣中又帶了些晶瑩的亮光。

但讓鬼覺得稀奇的還不是這個,而是他渾身上下真的沒有薄弱的地方。

紅茵被那氣流吹的險些要飄不穩。

飛沙,走石,還有巨大的樹枝,幾乎塞滿了整個鬼洞。

她強自定下心神,在一片混亂中,趕緊搶救自己的夜明珠。

只聽“轟”的一聲,以紅茵的鬼洞為中心,開始山體塌方。

幸好四錦村離四錦山,還有一段的距離。

這一次的山體塌方,沒有給人們帶去多大的影響,沒有人員傷亡,也沒有財產損失,實屬不幸中的萬幸。

但夏映淺卻深受其害。

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,這一輩子才會在三更半夜聽一個抱著夜明珠的女鬼,哭訴她的鬼洞沒了。

犯了錯的範階就躲在一旁的角落裏,低垂著大黑臉,怪手足無措的。

夏映淺實在是太困了,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,沒聽太懂,就勸:“你們倆加起來都幾百歲了,沒事打什麽架呀?就算是想打架,能不能去一個寬敞的地方,非得把自己的洞給炸了!真是找刺激!”

講真的,夏映淺覺得這事的責任八成在紅茵。

因為她是個急脾氣呀,就範階那個老牛似的性格,踹他一腳他都不帶還手的,這得是紅茵踹了他多少腳,他才會犯了牛脾氣!

但夏映淺深知,他現在要是訓紅茵的話,那不是拱火嗎?

夏映淺又指著範階,沒好氣地道:“你一個男鬼,還是個惡鬼,你好意思對比你低階的女鬼動手嗎?我都替你臊得慌!你說,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夜明珠了,想搶?”

說著,夏映淺的眼睛便瞟到了紅茵的夜明珠上,真大,真亮,真豪橫!

上面有人的鬼就是不一樣。

蘇錦霓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。

其實她也沒有聽懂紅茵剛剛哭訴了些什麽。

五河鎮離四景村畢竟有百十裏呢,塌方的聲音巨大,能傳到他們這兒,也就跟放炮的聲音一般大小!

更何況她剛剛睡得太熟,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。

但是她表外甥剛剛說的話,她聽懂了。

幼兒園的小陳老師可是跟她們講過,不可以搶其他小朋友的東西。

蘇錦霓也生氣了,奶兇奶兇地指著範階道:“你犯錯了要寫檢討,寫十萬字的檢討!”

這可是目前為止,出現在她生命裏,最大的一個數字了。

這個懲罰夠厲害了吧!

讓鬼寫檢討書,還是十萬字的,這是什麽鬼畜的懲罰?

夏映淺的嘴角一抽。

範階真的嚇住了,大黑臉上滿滿都是驚恐,跟風雨裏的鵪鶉似的瑟瑟發抖起來。

倒是跟他剛剛炸了鬼洞的氣勢,有著天差地別。

紅茵的心裏舒坦多了。

其實這事兒吧,也不能讓範階負全責,要不是她拱火,那個慫蛋肯定不敢在她的鬼洞裏放大招。

這時候她倒是想跳出來當好鬼了,畢竟把惡鬼逼急了,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放大招。

紅茵心有餘悸地擺了擺手:“寫檢討書有什麽用啊?解決不了問題,現在的關鍵是我沒有地方住了!”

紅茵的眼睛瞟了瞟這裏,又看向那裏,她早就想好自己要住在哪裏了!

說起來她的鬼洞是挺豪華的,但是哪有住在道觀裏牛叉呀!

以後出門跟其他的鬼吹牛,保準兒震倒一票鬼。

夏映淺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到被鬼打主意的一天。

他不快地說:“那要不你跟範階擠擠,外面的墻可大可寬了!”別說一堵墻了,空曠的世界都是你們的。

“我一個女鬼,還抱著這麽大的夜明珠,風餐露宿……”紅茵又開始哭了。

蘇錦霓怪心疼地道:“紅姐姐不哭,大不了,我,我把床讓給你!”

她的床,表外甥給鋪的又大又軟又香,這陡一讓出去,還真有點兒不舍。

紅茵轉啼為笑:“說什麽呢!紅姐姐不睡床,在你屋裏飄著就行了。”

蘇錦霓一聽不需要把床讓出去,很是高興,她正要應下。

夏映淺翻著眼睛道:“那可不成!”

他表姨怕不怕他不知道,但他光想想就害怕,這半夜三更的,一睜眼一個鬼飄在房間裏,嚇掉魂了可怎麽整?

紅茵:“我不在小可愛的房間裏飄著,難不成還能在你的房間裏飄著!”

夏映淺打了個寒戰,硬聲道:“你要實在不想住大街,你可以去地官的面前飄著,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。”

那晚要不是事出緊急,她死都不會進主殿的好嘛!

紅茵的臉色難看至極,這要是擱以前她肯定甩著舌頭,勒著小道士的脖子逼他答應。

這不是打不過嘛!武力值不如人,只配死纏爛打。

紅茵又開始了鬼哭鬼嚎,“哎呀,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呀呀……”

還帶了點兒戲腔。

蘇錦霓又悄悄地打了個哈欠,扁了扁嘴說:“表外甥,困!再不睡的話,明天早上寶寶就起不來啦!”

夏映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。

他捂著頭,妥協道:“行行行,讓你在雜物房裏飄!”

雜物房也成啊!

她可不挑,出門吹牛還能說自己在道觀可是單鬼單間,爽。

紅茵抱著夜明珠,轉身就要往那屋子裏頭飄。

夏映淺又道:“約法一章,不許偷香燭!”

紅茵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哇哇大叫:“說什麽呢!姑奶奶可是有夜明珠的女鬼,會稀罕你那點香燭!”

夏映淺:“夜明珠又不能吃!”

紅茵一噎,懶得跟他爭了。

她徑直飄到了雜物房,四處打量了一番,就還成吧!湊合住,總比睡大街強。

紅茵尋摸了一個地方才將擱好了她的寶貝夜明珠,一轉身,範階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飄了進來。

女鬼的心情現在十分的美妙,一點都不介意告訴他自己的發現:“你剛剛放大招的時候我瞧了,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窟窿!你要是毒死的話,放大招會七竅流血,但也沒有。所以呢,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!”

範階像是嘆了口氣,耷拉著自己的大黑臉,緩緩地轉了身,要往外飄。

他現在十分的想不開,就想去抱墻。

紅茵想到了什麽,忽然赤了目,幽幽嘆息: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不好嗎?有時候我還真想做你這樣啥都不記得的傻叉!”

範階:……

求問,這到底是不是一句好話?!

**

四景山的山體塌方,讓蘇錦霓要參加的那款幼兒綜藝晚錄制了兩天。

劉筱涵還特地來了道觀說起這件事情。

“小道長沒去看,那四景山的山頂一夜間全塌沒了,你說這天幹物燥的也沒有下雨,怎麽會塌方呢?”

夏映淺的眼睛不由就掃向了雜物間,罪魁禍首之一,正在睡大覺。

他沒有接話。

劉筱涵神神秘秘,壓低聲音又說了:“我聽村子裏的人說,是因為方大師洩露天機太多,老天降下了天雷,但四景山山神念著方大師身有功德造福一方,就替他把天雷給擋了!聽說方大師都閉門謝客了,有人放了無人機去他家的上頭,瞧見他正在院子裏燒紙錢呢!”

“嗯?誰說的?”

夏映淺的眼睛都快驚掉到了地上。

這消息到底是誰放出來的?

不用猜,八成是方神棍。

什麽金都敢往自己的臉上貼,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,也非他莫屬了。

劉筱涵聽這話,還以為他有什麽小道消息,興沖沖地八卦道:“難不成小道長知道點什麽?”

夏映淺神笑著搖了搖頭。

劉筱涵正色道:“小道長,咱們的關系都這麽好了,你也太不把我當自己人了!”

夏映淺幹笑,他準備硬著頭皮誇方神棍幾句有功德,再誇幾句山神好慈悲。

這時,蘇錦霓舉著小手,自告奮勇地道: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

劉筱涵的眼睛亮了一下,道:“那寶寶給叔叔講講?”

蘇錦霓點了點頭,扭了扭小身子,又問他:“講得好了有獎勵嗎?”

劉筱涵:“棒棒糖?”

蘇錦霓的眼睛一瞇,樂呵呵地道:“那叔叔可說好了哦,不能說話不算話!”

劉筱涵:“一言為定呀!”

夏映淺楞是沒插上話,趕緊給他表姨使眼色,不讓她說來著。

想啊,他表姨要說是她養的兩鬼友誼性切磋,一不小心,把山頭給炸了。

也得他信啊!

不信還好,但萬一他要是信了,那他嚇死了算誰的法律責任呢?

畢竟誰也不像他表姨,生來膽子就大。

但很顯然,他表姨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,小嘴兒叭叭地開始講了。

蘇錦霓就跟演講似的,站在院子的中央。

“啊,四景山太高太高了!有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爺爺住在四景山的這邊,四景山擋住了他家門口的路,出入太不方便啦!家裏種的橘子啊獼猴桃啊全都爛了,運不出去,血虧呀!

於是他把家裏的人都叫來說‘我們應該齊心協力把四景山給移開,鑿出一條路,這樣我們才能發家致富奔小康’。

所以叔叔四景山不是雷劈的,是老爺爺領著一大家子在挖路呢!嘿呦嘿喲,可累了!”

劉筱涵越聽越不對勁,他琢磨著這個故事有點怪。

乍一聽,有點兒像神話故事,還有點兒像村幹部動員脫貧致富的發言稿。

但是仔細一想,要是把四景山換成王屋山的話,就很好理解了。

這神特麽,就是《愚公移山》呀!

想通了之後,劉筱涵哭笑不得,看著蘇錦霓的眼神就有點兒怪了。

這孩子,有大才呀……絕對能火!

搞得他也想生女兒了!

還得生個小嘴兒能叭叭的,那家裏得有多熱鬧啊!

其實生個啥都行,他不挑。

劉筱涵都結婚七年了,老婆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,各大醫院都跑遍了,得出的結論是兩個人的身體都很健康,完全沒有問題。

那就奇了怪了,這不,走投無路的劉筱涵跟方大師街上了頭。

但不巧,還沒輪上他的號呢,方大師就金盆洗手了。

夏映淺還能聽不出來呀!

這不就是昨晚上,他給她講的睡前故事改編版嘛!

他沖著劉筱涵怪不自然地幹笑了一下。

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,等錄制的時候就他表姨那張小嘴兒,不一定能叭叭出什麽。

憂慮!

**

兩日後的錄制,劉筱涵特地開了汽車來接他們。

這一次,夏映淺沒好意思婉拒他,帶著他表姨坐在了汽車後座上。

劉筱涵說了句:“出發啦!祝我們開工大吉!”

他發動了汽車,很快就上了大道。

鄉間的大道上,人車不多,氣候也好。

劉筱涵一手扶著方向盤,他扭了頭,按照慣例囑咐道:“寶寶別怕,一會兒錄制的時候想說什麽就說什麽……孩子嘛,童言童語最可愛了!”

這後一句是跟夏映淺說的。

夏映淺抿了抿嘴,沒有吭聲,他怪緊張的。

不怕他表姨不說話,就怕他表姨叭叭起來剎不住閘。

這可跟他表外甥在道觀裏千叮萬囑的不一樣。

蘇錦霓瞧了一眼旁邊好像沒了魂一樣的表外甥,奶聲奶氣地道:“那可不成,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,電視臺都不一定能播!”

劉筱涵楞了片刻,笑得前仰後合。

這時的他,只覺得蘇錦霓好玩兒,還不曉得她是個有大神通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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